自从小希冒出来一句风铃不能响后,叶语然就有点跟不上,没想到其后又接了一句能帮姐姐,她先是想着童言无忌,这家伙大概只是胡言乱语,尔后又越思量越混乱。
飞刀穿过,风铃不响,如叶落无声,风过无痕,是为轻刃诀第五式。
再浅显不过的说法,然而她没从未提过,却不知这孩子是从哪里得知的。
难不成,她真的看懂了?
叶语然摇摇头,决定摆脱这种种考虑,先专注于为她上药。好在她只把那飞刀握了短短一瞬就松开了,所以伤口虽多,却都不大不深。
“好了,小混蛋,以后小心些。”这次在房间里物件齐全,叶语然拿了纱布正要给她包扎起来,就见小希猛的站起身来,“喂,只是上好药了,还没包扎呢。”
小希摇摇头,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拉叶语然:“姐姐,风铃,走。”
“先把伤口包扎好!”叶语然反过来抓住她,拖着她想让她坐好,没想到那家伙挣脱了她撒腿就跑。叶语然无奈,把纱布往袖口里一揣,追了上去。
一个跑一个追,一前一后回到了练功场。由于方才走得急,练功场上散落一地的飞刀并没有拾起,小希把风铃指给姐姐道:“姐姐总是,担心过不去。”
叶语然怔了一下,还是负责任地坚持道:“先把伤口包扎了再说。”
小希无奈,伸出右手去,眼睛却还是直直看着场中风铃:“姐姐本来够快的。”
叶语然又是一惊,眼神流转瞥一眼面前看起来痴痴呆呆的少女:“希儿,你在说什么?”
小希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包成了完整的一只粽子,放心地抽走了手,蹲下身,伸出留在外面的左手就要抓地上的飞刀,却被叶语然急急地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不是都告诉你了会划伤手吗?!”她瞪着眼睛训道。
小希摇摇头道:“要给姐姐看。”
叶语然早已经习惯小希这种一句话只能勉强蹦出几个关键字的说话方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想表达的意思,却实在不明白她要怎么做到,咬了咬嘴唇,自己拿起了飞刀放到她眼前给她看:“叶家飞刀为通体为刃,唯有拿在特定位置才不会伤手,我们一般称那个位置为刀眼。姐姐现在拿的这种飞刀叫羽刃,它的正反两面的刀眼,分别在这里还有这里,要用食指和拇指这么捏住。”
小希仔细看了看,道:“姐姐不舒服。”
叶语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修习这么多时日,连长姐都没有如此点破过自己,她咬咬嘴唇道:“希儿,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希歪歪头,继续道:“姐姐,要像上次那样,拿着。”
叶语然微微蹙眉。她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叶家的轻刃时就觉得姐姐教的用法并不是那么好施力,可见师兄师姐都是这么来的,也就没有质疑。第五式反复练不成时,她也有偷偷改换过飞刀的握法,一下子觉得顺手了是真,但飞刀飞过准头难以控制,斩断了一只风铃也不假。从那之后她便再没有胡乱尝试过,却不想,一直看似在旁边打盹玩闹的希儿把这一幕看进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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