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中……勿看)
八月五日晚上八点钟,黄宅的花厅,林桂生正躺在烟榻上数落着杜月生。
“……哼,喊倷去查,倷啥个物事也朆查出来,到现在也不晓得为啥体广容林要寻这个洋人。还瞎三话四讲啥个动刀动枪,害得一班弟兄跟了大半个月。看看教,现在人家好得穿一条裤子。上海总会啥个地方……”
此时,法租界探长黄金荣蔫头耷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一路上竟然连个预先通报的人都没有,倒是把林桂生惊得从榻上坐了起来,道:“黄和尚,倷哪夯回事体?暗蹙蹙的跑进来吓之我一跳!”
黄金荣并没有言语,而是窝到一旁的靠椅上木知木觉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五短身材,原先意气奋发的时候挺胸叠肚的还算威武,如今像霜打茄子般缩坐一团,看上去比普通人尚且不如。
林桂生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是遇上麻烦事了,于是改了口气温言道:“和尚,啊是外头碰着啥个不开心的事体哉?今朝这能早回来。”
黄金荣还是坐在那里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林桂生的脾气又上来了。
“倷倒是快点讲呐,搞得我心都焦哉!”
“今朝我被巡捕房开革哉。”黄金荣终于开了口。
“啥个?不是刚刚有消息讲,倷要拿法国外交部的头等金质勋章了吗?哪夯会拿倷开革掉?”
“我也不晓得啥个道理,只晓得是总领馆直接下来的命令。倷也不要急,我已经让人去曹公馆寻阿哥哉,等到消息来了再做打算。”
黄金荣所说的曹家阿哥就是法总领馆翻译官曹显民,若是没有翻译官替他在法国人面前捧臭脚,看见华人就犯脸盲症的老外知道你谁是谁?
花厅里沉寂了下来,杜月生站在一边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偷偷溜走呢,还是继续站在这里立壁角,不过这种气氛下让他开口询问他是不敢的。
幸好他尴尬的时间不长,没过多久黄金荣派去曹家的跟班马祥生回来了。
“太太。”马祥生是奔进来的,他先是气喘吁吁的对林桂生行了个礼,这才转向黄金荣道:“老爷,曹老爷今天也被开革啦!”
“啥个?”林桂生和黄金荣同时跳起身来,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
“对了,曹老爷已经跟着过府来了,就在我身后,我是提前进来通报一声的。”马祥生又道。
“到哪里搭了?我去接一下。”说着,黄金荣就朝外走去。
但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黑黢黢的花园小径上传来一个声音道:
“黄老弟,我伲今朝真个成了难兄难弟喽!”
“阿哥。”林桂生听见了也迎到门口打了个招呼。
“弟妹也在,这就好,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我们三人一道商量商量,看看啊商量得出来啥个章程。”曹显民虽然步履匆匆,但声音听起来还是十分镇定,没有流露出慌乱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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