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将至。
树林里,阮菁菁正专心致志地采摘草药,丝毫未察觉到身后正有人在靠近。
黛色长裙的周围弥漫着一团又一团的黑色烟雾,宽大袖口内,一双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伸了出来。红色的指甲似染上了鲜血,又长又尖,无比慎人,正一点一点地靠近前方的少女。
猛然间,那人手背青筋暴起,汇聚起所有力气朝阮菁菁白皙的颈脖抓去。就在指甲快要划破她的脖子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阮菁菁体内蹦发出来,将这双手和它的主人一起弹开。
阮菁菁隐约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回头瞧了瞧,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晚风刮起,树影婆娑。落日的余辉洒落在漫山的莪蒿上,风吹摇摆,影影绰绰。
阮菁菁瞧了瞧满满一篓子的草药,长叹了一口气。弟弟小柱子自染上瘟疫,已经卧床半月。母亲虽研制了不少药方,却没有一种是有效的。这次,阮菁菁为了寻到世间罕见的葵桑花作药引,足足在山里找了三天。三天没有归家,走之前也没和娘亲打个招呼,阮菁菁此刻不禁有点心虚,已经不敢想象娘亲生气的面孔了。
阮菁菁现下归心似箭,只想立刻赶回家给娘亲报个平安。她将药材整理好后便背起竹篓,一路小跑,刚冲出山中的这片茂林,一个年轻男子的呐喊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小心!”
男子迅速扯住缰绳,用蛮力将他的马拉住。
阮菁菁一惊,条件反射地蹬脚朝空中跃去,欲躲过马儿的冲撞,几个空翻后,她稳稳地落在了一旁。
马儿前蹄上扬,发出一声嘶鸣,将马上惊魂未定的男子拉回现实。
男子约莫弱冠之年,发丝全部束起,头戴高冠。面上莹白如玉,勒马时因气血上涌,两颊染上了份红晕,如此虽是多了份俊美,但那一身玄色胡袖直裾锦袍却是衬得人英气沉稳。在他奋力扯住缰绳的时候,腰间佩声璆然,叮当作响。
此人正是楚国左司马沈尹戌的儿子,沈诸梁。
沈诸梁慌忙稳住马儿,随即从马上跳下,朝阮菁菁走去。只见眼前的少女模样青涩,似是及笄之年。巴掌大的小脸上,双瞳剪水,眸中好似有潋滟晴光。
阮菁菁刮了刮鼻子上的灰尘,看着自己堪堪踩在地上双脚,不禁舒了口气:“幸亏我轻功了得。”
“姑娘,你还好吗?可有受伤?”沈诸梁上前问道。
“没事儿!”阮菁菁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埃,爽朗地回应道。
忽然,她瞪圆双目,好像记起什么,转身一瞧,只见自己辛辛苦苦采摘了好几天的药材散落了一地。
“呀!我的草药!”阮菁菁惨叫一声,急忙脱下背后的竹篓,蹲在地上将草药一一捡起。
她满脸懊恼,朝沈诸梁瞪了一眼,想要发作却又还是忍住,只得咬唇低声道:“这些药我采了好多天,很珍贵的!要是坏了或丢了,你负责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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