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是卑劣者才做的事。像吕大伟这种喜欢吃鸡腿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只是有时候,吕大伟一个人走在法大风景如画的校园里,吕大伟深深地体会到一种感觉,那就是孤独。他一个人,看着校园里三三两两的情侣,有的丑男牵着美女,有的丑女牵着帅哥,就算是老人,手里往往还牵着溜达的宠物狗。
校园的小树林里,常常会有男女的喘气声传出,那表明有人在里面幽会。有时候,在昏暗的地方,这里或那里偶尔可见一盏路灯,其余,除了树木投下星星点点的影子外,就是无边的宁静。
吕大伟其实是不怕孤独的,他曾经一个人在茫茫的草原上打猎,他就像一只草原的雄鹰,在苍穹之间展翅翱翔。他觉得每一刻孤独的背后,都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那种力量好像来自体内,又好像来自于宇宙间一个看不见的角落,就像天上太阳,充满了神奇的力量。
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那是最可怕的。各种潜伏的犯罪**都会如火一般在胸膛里燃烧。尤其是像吕大伟这种极具爆发力和杀伤力的少年,一旦愤怒转化为了仇恨,他就会像一头饥饿的狮子撕破牢笼,把所有人吃掉。
吕大伟回了一趟老家,一个微寒刺骨的深冬的午后。老家来电话了,他的母亲病危。
出了校门,他又只剩孤伶的一个了。等公交车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浮现的尽是和杨美眉在一起的情景。如今她却音信全无,个中的悲痛,大约是只有吕大伟自己才能体会得到的。
在一家饭馆的门口,吕大伟碰到正在拍拖的情侣。他们肆意的谈笑更加重了吕大伟内心的孤独感。对于这种romantic的游戏,他一向是怀有好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不晓得从何处来的一种滑稽的感想,老使他作会心的苦笑。生活在刹那间仿佛落地的玻璃杯,碎了,在悲叹和幻梦的中间消逝了。这些清醒日子的漫长,太不可思议。吕大伟觉得,自己能睁开眼睛,实在是一种奇迹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吕大伟被上车的人流胡乱地挤上了车,脑子才微微清醒了些。他很庆幸还能在后排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便急忙坐了下去,半刻也不愿再挪动身体。
坐在车里,内心暗自祈愿车子往向阳的地方行驶——吕大伟现在忽然怕起冷来了。他孤伶仃地坐在车中,这次并非是衣锦还乡的,一想到此次回去的卑微的心境,就不禁潸然泪下。物质方面的困迫,只教我能咬紧牙齿,忍耐一下,也是没有些微关系的,然而蓦然回首,自他出世之后,直到如今的二十年中间,播的种,栽的花,哪一枝是鲜艳的,哪里曾结过果来?杨美眉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懦夫!
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吕大伟把头歪向了窗外,闭上了双眼——怕他那比女人的还不值钱的眼泪让人看见。但眼睛不闭还好,等眼睛一闭拢来,脑子里反而起了更猛烈的狂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诗句,全都是那些苦闷无聊的文人在暖梦里编织出来的回文锦字,能相信吗?一切都是虚幻的,真真实在的,只有现在的凄切的孤单和春水一样的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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