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寿并不傻。
他仗着是殷子受的家臣,即便去金銮殿上撒泡尿,皇帝也只会笑骂他一顿多说踹两脚,不会在意什么。
因为琴寿从小就跟在殷子受身边,深得殷子受的信任,皇帝登基后,这才给了他铸造军械的大权。
别的事都无所谓,哪怕欺男霸女,琴寿都不怕皇帝知道,可唯独涉及到皇位这件事不行。
皇位,那是皇帝的逆鳞!
别说一个侯爷,一个家臣,就算皇帝的亲爹想要夺位,到时候该宰还是宰啊。
琴寿胆子再大,也不敢拿皇位这种事开玩笑。
恨恨的瞪了云缺一眼,琴寿摆手道:“算了,本侯今天心情好,你们滚吧,别在这碍事!”
“天牢重地,不知侯爷,想要做什么事呢。”云缺道。
“你算什么东西!本侯要做什么事你管得着么!”琴寿冷声骂道。
“下官毕竟是提刑官,掌管天牢,这里若出了事,尚书大人那边可不好交代。”云缺道。
“姜落君他也不敢管本侯!告诉你也行,本侯就是来折磨穹音的!我要她今天生不如死!这下你知道了吧,还不快滚!”琴寿不耐道。
“原来侯爷是要凌辱囚犯,下官的确不该打扰侯爷的雅兴。”云缺点头道。
一听这话,穹音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就此消散,她缓缓闭上眼,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折磨。
随后穹音忽然又听到云缺无比冷冽的声音响起。
“私闯天牢凌辱囚犯,侯爷,您犯法了啊!”
穹音再度睁开眼,琴寿则大为诧异。
“犯法?你们天牢还能管得到本侯不成!”琴寿怒道。
“天牢当然管不到,不过,大晋律法规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缺冷声断喝:“来人,将私闯天牢的锻纸侯拿下,重打三十大板!”
“放、放肆!谁敢打本侯!”琴寿大吼道。
但下一刻,他便被吴鹰一把掐住脖领子,拎出了牢房,一众狱卒一起上手,三五下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里是天牢,是提刑官的地盘,上官既然发话,令史与狱卒自然得听命,尤其锻纸侯这家伙嚣张跋扈,将天牢重地当成了菜市场,刑部众人早看他不顺眼了。
反正出事也是提刑官顶着,有云缺在,狱卒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两名狱卒拿来水火棍,就在阿梅的牢房外开始行刑,打得琴寿鬼哭狼嚎。
水火棍这东西,是有讲究的。
分为两种,一种空心,一种实心,前者打人看着惨烈实则伤不到筋骨,后者却能将人打得骨断筋折!
该着琴寿倒霉,狱卒拿来的是实心棍,这顿好打,琴寿的腿差点被打断。
牢里那两名侯府护卫愣怔半晌。
他们没想到自家侯爷居然会被挨打,这种事从没发生过。
那是金枝玉叶的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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