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你说试试,我又没抱希望。”他不在乎说。
“你不了解她的问题早该解决,有人写信投案自首,承认女厕所的标语系他所为,还嘲讽学校无能,抓替罪羊,写了好几封信。”她向他透底。
“那学校还犹豫什么,还不抓紧捉拿真正的作案人,揪住无辜的受害者不放?”游郁生愤慨地说。
“学校自有学校的说法,他们怀疑有人存心为蔡离莞开脱,混淆视听,这些信既无地址,也没有落款,全是匿名信,不足为凭。”
“真的吗?”
“我有一个朋友在蔡离莞学校的专案组,是她失口泄露给我,前两天我找过她,阅读了那些信,从信的内容有一个发现,写信人很可能是上届高中毕业生。专案组从字迹辨认入手,查阅了前一届学生档案,其中有他们自填的表格,但没有找到字迹与信笺相符者,我估计这人狡诈,也训练了能用两种字体书写。”
“像你?!”他自觉失言,马上掩饰道:“他的信有没有别的蛛丝蚂迹?譬如信封上的邮戳什么的……”
她点头道:“我留意到了,信封上有的有本市邮戳,有的连邮戳也没有,未粘邮票,肯定是寄信人或请人直接送信到传达室。但从信中口气措辞推测,不像家住市内,倒像那届毕业生中的回乡知青。”
他侧着脑袋与她一道分析:“假定写信人是回乡知青的话,多半是家在郊区或附近县的,他为隐瞒邮出的地点,以及节省点邮资,趁进城的机会将信送出。”
她望着他一付神经兮兮的样子,笑道:“你倒心知肚明,如你亲自动手干了似的。”
“对了,我是心知肚明,只不轻易说出口罢了。”他忘乎所以,“我写封信给蔡离莞,叫她在乡下侦察。”
“蔡离莞——她在哪儿潜伏着?好哇,你终于不打自招了。”她高兴道:“你不必招供,等我猜猜。那么,那天早晨我同剑明在郁孤台亭上瞭望的景象是真的了,我没有眼花,我看见蔡离莞同一个阔肩膀的男子上了客运码头的驳船,除了你还会是谁?”她的嗔怪的眼神从很近的位置像利剑扫到他身上,使他满脸羞赧,“我猜你们一定是下滁滩去了,她外婆家在那一带,也是我那朋友说的。”
“这么说,他们已经猜疑她了?”游郁生吃惊地说。
“他们不会拿她怎样,因为有人出来自首,他们也将信将疑。”胡东荷说,“况且,听说她的父亲即将要解放了,官复原职,人家何必跟她过不去!”
听到这个消息,游郁生提笔给蔡离莞写信时,就删除了烂熟于心缠绵的文字,换上平铺直叙的口吻。信是在水库工地上,由谢根生亲手交到蔡离莞手上。她不指望收到游郁生的信了,乡村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闲适,可以磨平人内心的浮躁,她也懒得写信了,没有回信的信如跟自己谈话,多么扫兴。所以,谢根生说你舅转你的信丢在大队几天了,蔡离莞惊喜之余,一个人偎在地头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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