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郁孤台!看来也只好这么着了,但我们从哪儿进得去呢?”
他领她贴着围墙绕来绕去。围墙并不太高,但要爬上去却也不太容易。在一处墙根他们看见横着几块麻条石,站在条石上手可以够到围墙上沿,但要蹬上墙还得费蛮大劲。蔡离莞不算矮,把身子仰起,往上一纵,双手就抓住了墙沿,但她要用手撑上去仍嫌力气不够。她扭头见他还在犹豫着,便叫他:“快来帮我一把,把我托举上去!”
他忙上前一步,伸出手臂紧抱着她的双腿往上送,他也不知自己哪来一股劲,轻轻松松就把她高高举了起来,就像杂戏团的壮汉,举起一个轻盈的女孩。她用手撑着墙头,回眸朝他嫣然一笑,猛一挣脱双腿,就跨了上去。
他说:“你稍等等。”掉转头往家那儿走去。他悄悄溜进家门,爬上楼,弟弟还在掉头酣睡,不去惊动他,轻轻抽去一床垫毯。等他再返回围墙那儿,已不见了她的影子。墙内有一个声音轻轻唤道:“我已经跳下来了,里边漆黑,没有一个人。”
他叮嘱她:“小心,接着。”就把垫毯给她抛了过去。然后他自己也趴上墙头,纵身跳了进去。
围墙内正是小小的山坡,他们拨开山坡上叉丫的乱枝,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山,走进坐落在高处的楼阁。阁不算大,有三层楼,上楼的木梯比较狭窄,只能容一个人上下。夜里虽看不清楼层的颜色,但也能感觉到因年久失修,梁柱、木板都比较陈旧、破败了,积满尘垢。
他们上到三楼,楼面显得更小,简直像一个普通的房间,但四周板壁比较密封。游郁生在楼板上垫了几张旧报纸,把垫毯扔在上面说:“这里挡风,夜里歇息不会太冷的。”
蔡离莞说:“中学里学了辛弃疾的词,背得滚瓜烂熟,却没想到有名的郁孤台址就在这里。”
“你不晓得它位于本市吗?”
“倒像是听谁说过,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但从没有认真把它当回事,有要过来瞧瞧的想法。”
“没料到吧,你今天会在这种心情中走近它,看来你得好好谢谢它,那个造楼的人也未想到,它无意中成为了你今天一个暂时的栖身场所,”他想让她的心情宽松一点,故意以诙谐的口吻说。
没想到她听后反而神情黯然,感叹道:“今天要不是碰上了你,我已淹死了。又怎能踏上这楼,根本无缘相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不知你姓什么呢?刚才听你母亲叫你郁生,不知是哪两个字?”
“我姓游,你叫我郁生好了,也就是郁孤台的郁。”
“我猜,你爸妈起这名字,大概指你在郁孤台下出生的吧?”
“倒也未必,郁可指忧郁、郁孤,郁郁而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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