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与王公所言仿佛,但王公未说出所以然来。”
原先赵顼想调苏东坡回京修国史,老王感到为难。赵顼看出来了,就说,不用苏轼,用曾巩如何。老王说,用曾巩便好。
人家也是唐宋八大家,文笔不差的。
赵顼忽然突发奇想,问,苏轼与古人比,与谁更近些。老王不假思索地答道,颇似李白。赵顼说,不然,李白有苏轼之才,无苏轼之学,苏轼既不修国史,以本官知江州如何?老王说,苏轼诽谤慢上,不便起用,请陛下三思。
因此才有了赵顼这一句。
而且王巨更公正。
这样有才情的人也不能慢怠的,但苏东坡的才情与政治才能无关,而且小苏稳固,话外之音大苏就不稳重了。所以能当一个知州,但不能进入中枢担任朝廷的重臣。
老王也隐隐觉察到了,可没有说出所以然来,仅是什么诽谤慢上,缺少说服力。
想到这里,赵顼心中又叹息之,如果王巨不与姑姑有着暧昧关系,还让文彦博抓住尾巴,那就好了。至少各方面的才能,远在王珪之上的。
“准了,”赵顼又说道。
曾巩不过是一个中书舍人,用小苏代替问题不大,赵顼也就同意了。
实际王巨这时推荐小苏,是大有深意的,如今朝堂以新党为主,就如以前王巨都不大注意的蒲宗孟都属于新党范畴。其实在另一个时空,蒲宗孟更激进,赵顼叹无人才,蒲宗孟说,人才半为司马光邪说所坏。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个个听信了司马光的邪说,以至全变成了坏人。但在另一个时空,王安礼得到了赵顼重用。
这个反骨仔听到后,大怒,于是再三挑唆,又蛊惑御史弹劾其荒于酒色及缮治府舍过制,于是赵顼将蒲宗孟贬知汝州。
然而再府舍过制,能及上富弼与王拱辰那个府舍?
这一条王巨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不惊奇,出自反骨仔王安礼之手,岂不是太正常不过?
因此总的来说,朝堂重臣大半是新党。
如果是章惇这样的新党,王巨最是欢迎不过。
然而这些新党大多数与他素无往来,特别象谢思温他们,对王巨同样排斥着。
只不过旧党力量不小,所以不会对王巨抱着太大的恶意。
但自己将洛阳耆老会生生拆散掉,旧党的压力立即竭减。新党与他交好的人却是很少,许多人还是王安石的信徒,自己呢,马上又要大肆矫正王安石变法中的弊端。
一旦到了那时候,说不定又会产生新的变数。
因此将属于保守派的小苏提拨到京城,并且担任着中书舍人,对王巨会有很大的帮助,同时还能赢得一些温和派的旧党支持,最少能缓和这次拆散耆老会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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