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吹开便不是旧伤了,而是新伤。
新生的伤口流出一滴鲜红的血液。
可他依旧在微笑。
鲜血从后背慢慢滑落,他的血很少有过如此活力。
他看着自己来时走过的痕迹,风依旧在吹动,雪却冻得结实无法被覆盖。
所以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两条长长如车辙般的印痕,算不得上是什么脚印。
他踏出了第一步,他的双脚抬的很轻,走的也很慢,却是异常平稳毫不拖沓。
第一脚踏进门口的雪地中,在来时的痕迹上踩上了一个很明显的脚印。
脚下积雪受到挤压向下变得结实,向四周变得松散,随着那一脚踩下发出了一道酥响声。
他来到了一条河边。
那条河看上去浑浊发黑,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灰尘的下面是极为清澈透亮的河水。
河水里沉默躺着一颗颗美丽异常的鹅卵石,被流水冲的光滑,被岁月上了颜色。
石头不会有不甘,石头只会沉默。
严卫楚也不会有不甘,可这些美丽的石头不该沉在被灰尘遮盖住的河底,更应该被人看到它的美丽才是。
这条河需要流动起来,而不是如一潭死水般一成不变。
这个世界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除非那个人本身就是不愿改变。
姜茗说自己只是坐在井中去看这个世界,他愿意去承认这句话是对的,因为这句话确实是对的。
正如他遵守的赌约一般,他愿意去遵守,那是因为自己确实输了。
严卫楚动了,他顺着那条河向前又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有千里。
可在迎福小镇的那条街道上,一步就是一步,第二道脚印在雪地中现了出来。
这一步与第一步一样,没有轻上半分,也没有多使上一丝气力,却比第一步的脚印要更加清晰,也更加沉稳。
天河境有九尺,却并非是只有九尺。
九为虚数,极数。代表着最多,无数。
这条河的入海过程便相当于是在体内体验一番神游。
只有入海方能明白神游到底是如何一种神奇的境界。
这里没有风,没有树,只有一条河和那些不知从何处落下来的灰尘。
可严卫楚却清楚的感知到耳畔有风呼呼而过,身旁的那条河似乎都已经快速向后倒流。
河没有动,那是他自身在动。
距离和时间上的规则约束在这里好像都没有丝毫意义。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走不到头,这条河好像没有尽头 。
多年来的灵气汇聚和灰尘的沉淀积累让他已经不知道这条河究竟通到了哪里。
这是一种即便是顺着河也找不到路的迷失感。
这很可怕,可严卫楚并不觉着可怕,他脸上还带着笑容。
他抬起双脚向前再跨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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