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有问题。
毋庸置疑地,殷姮做出了如此判断。
虽然杯中佳酿清澈如水,没有半丝浑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十分自然,纵用巫力和精神力探查,得到的结论也是——没有幻术遮掩,没掺奇怪的东西,酒壶、酒杯等,也无半分不妥。
但殷姮不会上当。
她很清楚地知道,有很多作物,压根不需要添加其他东西,本身就足以产生极其恶劣的后果。
就比如“冥府的石榴籽”,你能说它榨成了汁,就起不了相应的效果吗?
而且,殷姮总觉得,正殿有哪里不对。
那是一种微妙的,大概只能称作“直觉”或者“第六感”的情绪。
就像某些出过事的地方,有些人走进去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有些人一踏进去,莫名其妙地心中一沉,呼吸不畅,乃至浑身起鸡皮疙瘩,全身上下哪都不舒服,必须远离此地,才觉得能松口气一样。
但宴会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殷姮把周围的环境以及所有人,来来回回观察过无数遍,得出的结论是,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周身被浑浊之气围绕,已经不像“人”的宋太后和安信侯外,这个占地数千平,无比宽阔,往来穿梭上千名舞姬、寺人、宫人、乐队的正殿,没有任何其他的人有问题,包括但不限于被寄生、附体、控制,等等。
至于殿外,乃至宫外,殷姮也留下了一些巫力,附着在沿途的花草树木上,同样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这种正常,本身就不同寻常。
正如殷姮知晓此乃图穷匕见之时,敌人肯定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事实上,来到稽年宫的时候,殷姮就已经发现,周围的地势被巫力微妙地改过,从“飞龙在天”变成“断龙之地”。周遭的“气”也不如其他地方轻灵,自然,而是隐隐有一种浑浊感。
而且,今晚,距离殷长赢二十岁整的生日,刚好差十五天。
只要过了子夜,就是十四天整——殷长赢恰是子夜时分出生。
殷姮虽不知道“十四”这个数字是否有玄妙之所在,可她却明白,“七天”对妖鬼来说,是一个很关键的时间节点。
故都,又是敌人经营颇久的地方。
天时、地利、人和,已尽在敌人之手,殷姮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对方不会在今晚发动袭击。
宴会八点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十点多。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刚好是子时。
宋太后此时敬酒……
殷姮还在思考,却见殷长赢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殷姮顿时怔住了!
这位兄长并不似如此莽撞之人,为何会……
就在她发怔的片刻,宋太后已含看过来:“阿蘅?”
明明声音温柔,姿态亲切,又是唤着她的乳名。可殷姮却硬是觉得,这是从深渊传来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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