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和诊断,严佚长叹一口气。
“什么病?”傅承焰问。
“狩猎式反应。”严佚收起听诊器,“也就是俗称的应激反应。先不用药,暂时观察观察。”
“他抖得这么厉害,手也冰凉。这么严重不吃药?”傅承焰有些关心则乱。
“傅先生不必担心,这位先生虽然情况较为严重,但他此刻已经平静多了,应该休息会儿就会自行缓解,这种时候属实没有用药的必要。当然了,如果下次反应过于强烈或者持续时间较长,会导致生理和心理功能紊乱,甚至引发全身炎症和机体器官衰竭,这种情况下是必须用药的。”
傅承焰稍稍放下了心,转念一想,吃药伤胃,能自行缓解的话,不吃也好。
“这病的病因是?”他问。
“狩猎式反应的发病原因有很多种,且较为复杂。”严佚说,“有可能是剧烈的精神创伤,持续很久的困难处境,也有可能是生活中发生的一些严重事件,这些都有可能导致病人发病。”
他又说,“造成病人发病的刺激源也有很多,诸如自然灾害,威胁生命和财产的灾难,亲人死亡,配偶死亡,人际和社会关系突然变化等。发病的关键是刺激强度和持续时间,特别是外在刺激或者明显的精神刺激,与病人内心冲突的严重程度,是发病的重要关键之一。”
“怎么根治?”傅承焰又问。
“从这位先生目前的情况来看,以自我治疗为主,最好是由心理医生对他进行专业的心理干预。如果以上治疗方式都无效,且病情有恶化的趋势,就可以考虑药物治疗了。”
严佚的一番话让傅承焰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这好好的美人,竟然有病,多少有些扫兴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光是扫兴,还有别的说不清的情绪。
按理说有病的人,他傅承焰向来不碰。可江一眠这副样子,非但不让他排斥,反而让他放不下,更想靠近。
特别是刚才安抚江一眠的时候,傅承焰竟有种熟练的感觉。他想也没想就那样做了,奇怪的是对方也很吃这一套。
看着安静躺在沙发上的江一眠,苍白的脸颊有了些血色,远山一般的眉舒展开来,有些湿润的长睫乖顺地垂着,呼吸很轻很平和。
傅承焰突然笑了,有病又怎样?高低得给他治好。
*
酒吧内,音乐震声,秦霄坐在角落一杯接着一杯将烈酒灌入喉。
舞池中央各色年轻男女在扭动腰肢,影影绰绰。在大量酒精的作用下,他头脑昏沉,越来越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突然,手中的酒杯被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霄想看清来人的模样,用力甩了甩脑袋。
视线恢复了些,他一抬头,就看到江一眠冰冷的侧脸。
“呵,”秦霄讥笑,靠着沙发瞥着人,“你不是装清高不让我碰吗?怎么又来找我了?傅承焰玩够了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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