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是真的十分困惑,一出戏,既然有了角,定该有看客才对,莫非是演给我看的,那么所谓何来,有何意义?沈三七现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贾谨的脸隐在夜色中,看不到表情,平淡回三七道:“七哥,张家的旧物,时隔多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今个落到父亲手里,七哥与我皆知,父亲从来不是心机深沉的性子,若是物件早在父亲手中,父亲怎会按下不言,定是有人特意在今日送予父亲,可我不明白,
为何?既然有因,定有果,摆下这个局,是为了离间我与平西世子吗?我的秉性岂会是盲目听从父命之人,幕后的人岂会不知,但这个人依然这般做了。”
三七在脑海思个来回,对贾谨道:“布下的局与计谋端看结果,若是这般看,倒像是有人特意给的警告。”三七摇了摇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贾谨点了点头道:“对,奇就奇在这里,大费周章只为了提醒,我虽不是妄自菲薄的性子,却也深知我绝没有这么大的份量,当今既敢用我,岂会畏惧小小的平西王世子,这种手段,半分也不像是当今所用,上皇先有十一子,七子皆是人中龙凤,忠义害死仁孝太子,上皇因争位之故,厌极诸子争储,将五位夺嫡皇子尽皆幽禁,余下这四位皇子,前有容贵妃所出幼子德亲王,后有上皇新宠兰妃所出和亲王,当今行十,在余下四位皇子中,不居长,不占贵,不占幼,偏生当今安坐了龙椅,这样的帝王,其心计城府可想而知,如何会设下这般简薄的局。”待至最后,贾谨的话音已微不可闻。
沈三七心下凛然,风雨欲来风满楼呀,这帝都京城果非寻常之地,他与贾谨天南海北游历多年,未至京城,却不知入了几人的局。
三七长叹声,怪道谨哥儿不知从何言说,经谨哥字字珠玑挑明,他才知一举一行皆在困局之中,是他自个虚心,竟责怪了谨哥儿,沈三七心中汗颜,内心五味陈杂,竟说不出个什么滋味,谨哥是他见过这世上最聪明的人,那对于他这个所谓兄长的所作所为,谨哥究竟知不知晓,如果知晓,为何不肯言明,若是不知,沈三七偷偷瞧了瞧身侧的贾谨,映着光华院的门烛,谨哥儿的眉目平淡如往常,黝黑的眼神透着亮光,沈三七在那一刻,忽然明了,对于他的所为,贾谨是清楚的,谨哥儿不肯挑明,怕是将计就计,另有谋划。
沈三七长出了口气,心里的大石终于卸下,明朗的精气神瞬间活了过来。
两位大爷自顾向前走,苦了跟在后头的黄芪,贾母派遣来的小子已经来了两回了,那小子也是个机灵鬼儿,虽是奉着贾母的令,偏巧打远瞧到前有护卫开路,两位大爷跟前不曾跟着下人,连黄管事这等大爷跟前得力,且在后面远远伴着,那小子是贾母院里打小进来的,他是傻大姐叔伯家的兄弟,比傻大姐在府里早许多,素日里见惯了眉眼高低。仔细打量着二位大爷这番情形,这李家小子是不肯上前相传的,仗着机灵,再看黄芪这个管事的,人和气些,笑容满面,壮着胆子好生央求了黄芪黄管事,唾沫星子险些溅到黄总管脸上,黄芪真真哭笑不得,心里暗自思索,是不是该严厉些,该学学当归,你看看人家,那脸见天拉的和大爷似的,若有些许小事,犯了小错小误,那起子小人宁肯认错认罚,亦绝不敢向当归这个大管事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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