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贾谨在门外相迎,三七笑道:“谨弟如此盛情,倒让七哥惶恐。”贾谨笑道:“岂敢。”二人言笑宴然,表面详和,仿佛昨天两人的隔阂从未出现过。
沈三七正色对贾谨道:“谨哥儿找二叔可是要紧事,方才,我在路上碰到二叔的小厮,正去请大夫,说是昨夜二叔受了些风寒,正遣人去请郎中呢。”
贾谨关切道:“只不过整修园子房屋的的事宜,二叔那处如何说,怎么不曾去请太医。”
三七道:“我仔细问过了,说是并无大碍,二叔不想兴师动众,以免祖母担忧。”
贾谨道:“二叔既然有这番敬长之意,我们不好逆了去,今个父亲让李贵送来本册子,写的管事人选 ,让我们斟酌安排,又说是请了位山子野老先生筹画起造,令七哥与我定下章程,依着我的意思,今个审察两府地方,年前不宜动工,金木土锡土木砖瓦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先从旧园择选铺就,再请那位山子野先生制度,我们定下管事采买各处人选,只待年后动工,七哥看如何。”
三七笑道:“很是妥当,用了旧园之物,便可节选许多,那位山子野先生,可着人去请了。”
贾谨道:“已经着人去请了,七哥来看看这本册子,这是父亲挑选出来的人选,素日甚忠。”话至最后,贾谨的声音满是嘲讽。
三七笑着接过册子,随意翻看两页,对贾谨调侃道:“这个白脸,谨哥安心是要我来唱了。”
贾谨讥道:“矮子里面拔高个,府里的下人什么德行,你我难道会不知道,左右不过略强些,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七静默,半晌方道:“贾家的腐烂已经烂在骨子里,谨儿你有心破腐除旧,却也该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间成大事者,欲想变革者,谈何容易,半山公何等才华,结局又如何,穷尽一生之力,付诸东流,一切成空。”
贾谨静默了半晌,他知道三七并非指贾家,他亦然,那又如何,理想于平民百姓,于王公贵族,于王候将相,于天子帝王,皆非想当然,触手可及的成果,可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什么,才不费这一生光荫,坐享的这荣华富贵。
他只是性格锋利,见不得这肮脏秽物的琐事,他知道他的短处,三七也知道,所以他在无时无刻规劝他。
这时,黄芪来报,山子野老先生已经到了,贾谨微笑了笑对三七道:“七哥,我们去园子转转如何。”
沈三七应了,二人连同几个相公清客,带几个宁荣二府的老管事,在荣宁二府走了四周,定下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荣府东边所有下人一带群房尽已拆去.宁荣二宅虽有一小巷界断不通然这小巷亦系私地并非官道故可以连属.会芳园本是从北拐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今亦无烦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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