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民间俗称鬼月。
忌婚嫁,忌动土。总之,诸事不宜。
七月初十,清晨。
红灯集。
乌云当空,天色阴沉。
大宅门口的小厮,面色困倦的套着马车。因为今日大宅内出行的人极多,小厮很早就起来忙活。不时的拿眼去瞧那高广宅门,看看有没有哪位用车的爷,从宅内出来。
白日里,毫无天光,大宅内极为阴暗。早起的江湖豪客,俱都面色疲倦不堪,更似因天色所染,更加阴沉。
昨日夜里,凭空出现的火光,已将那间柴房烧成一片瓦砾,只余下漆黑的木炭与焦土,还有浓浓的焦木气味。时至清晨,好似也并未散去,随处可闻。
一把火,除了残木碎瓦,便什么都未留下。
好一把火,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段云为何会出现在柴房,柴房内都留下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老人脸色很难看,清早与苏梁打了声招呼,又与其他江湖侠士寥寥几句,便独自离开。
此时正是早饭时候,但大堂众人似全无兴致,神情木讷,如嚼石蜡一般,索然无味。
苏梁却是平静之极,既见不得笑颜,也见不得愁云密布。此时苏梁也正与二位佳人,坐在窗前的方桌上吃着早点。因昨日的一场大火,在场众人俱都赶去救火,耽搁了许久的时辰,所以今日的早点远不及往日丰盛。
一盆干净水嫩的瓜果蔬菜,一碗白粥,两碟咸口小菜。
仅此而已。
苏梁夹起两片小菜,就着白粥同吃,竟吃的津津有味。
秦红云怔怔地望着苏梁,突地说道:“我若不是知道你是什么人,现在都快要以为你是高堂上的状元,更快要觉得你不是在大宅,而是在太华殿里吃着琼林宴。不对!怕是高堂状元,都未必有你吃的这般香。”
苏梁轻笑道:“我心中无事,自然吃的香。”
林宛凝四下望去,不解地道:“那这些江湖豪客算作什么?他们不也应该心中无事,我可未见得有谁比公子吃的香。”
苏梁道:“非也非也!我身无大能,更是不能肩事,所以非我之事,俱都不能令我动上半门心思。但在场群豪侠肝义胆,将江湖兴衰,视为己任。所以自然会因昨日之事,忧心忡忡。”
话音方落,便听得一阵浑厚男音响起,“小公子说笑了,我等哪有那番大能。”
一抬眼,正是柳大总管从木梯缓缓下来,走到苏梁三人方桌之前。
苏梁道:“柳大总管却是谦虚了,落日马场大名,人尽皆知。光是权衡江湖宝马良驹所值,令豪买抢夺绝迹,便已是莫大福音。”
柳大总管笑着摆了摆手,话锋一转,不在客套,道:“昨日小公子如何去看?”
苏梁道:“毫无头绪,便不再去想。想的太多,岂不会与诸君相同,一早起来,便是满面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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