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出一只夹子夹住自己的鼻翼,再往舌头下面放了一枚硬币,然后又拨通主编老莫家的电话。
我说:“是不是你在骚扰师思?告诉你,我是她的男朋友。你丈夫不是个好东西,老子要将他阉了。还有,听说你女儿很漂亮,都十六了吧,小心我将她弄到南边去当小姐——真是搞邪了!”说完我就将电话重重地挂上了。
最后这句话,是我学武汉方言以来说得最像模像样的。
坐在沙发上,从卧室门口吹来的冷气也压不下我身上的燥热,我明白自己这是真的生气了。
外面又有人来,开门后,进来的是钱主任和王婶。
她们没有事,就是想来串门坐坐。我以为她们知道我屋里有别的女人,仔细观察,根本找不到她们有疑心的样子。钱主任先聊起师思。她是从沙莎那儿听说的。钱主任手头上掌握着一个条件蛮高的男性征婚者,学位是博士。她问我可不可以帮忙从中搭个线。我一口拒绝了,并劝她别浪费精力,师思心气很高,不会去她那里应征。钱主任反复劝我,声称不少男女开始都瞧不起征婚,后来试过了才明白,任何事都是一种缘分。
王婶见钱主任说完,支吾几声后,终于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我那天是不是碰见汪总和小黄在家里进出。我在心里骂了一声汪总,不该这么出卖我,嘴里承认有此事。
我说:“就只买碗热干面的工夫,不会出事。你别再怀疑了!”
王婶说:“我知道。沙莎只吃解放公园路那儿卖的热干面,这一来一去得半个小时。”
我说:“那是哄沙莎,哪儿的热干面不一样。我是在门外的摊上买的。”
钱主任说:“男人现在怎么都这么滑头。”
王婶说:“那也得十分钟。他那习惯,够了。”
听见我笑起来,王婶一红脸,连忙跑回自己屋里。
钱主任也要走,她刚站起来,又捂着胃部蹲在地上。没待我问,她就说是老胃病发了,平时只顾拼命照顾老赵,老赵一出门,这病就来了。我叹息他们夫妻有病,宁肯自己扛着也不让对方知道,真是**爱了。钱主任听我说老赵老早就在咳嗽时,一脸诧异地说,自己从前怎么就一点也没发觉。钱主任的话让我也诧异起来。
剩下一个人在客厅里,我将师思喝过的可乐倒了一些在嘴里,然后出门去买西瓜。
天热西瓜价钱涨了一半,从两角变为三角。卖瓜的人见我没说武汉话,就将瓜价抬到三角五分。我扔下西瓜要走,卖瓜人将长长的砍瓜刀拍得叭叭响。幸好附近的人认识我,他们一吆喝,卖瓜人就软了,说自己下岗后挣点钱不容易,请我原谅。我重又拿起西瓜,将钱扔给他,并说:“还有人活得更不容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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