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王七在太阳下眯起眼睛,有些羡慕的看了看屋子外面一个个挥汗如雨的身影。
十几天前他还是外面采石场干活的一个劳工,可是现在他却是连屋子也出不去的一个囚犯。
没有任何解释就将他单独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伙食一下子好了许多,活也一点不用干了,日子看似舒服了。但是王七愁得连饭都吃不下。突然不让他出门,身边也没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他以他仅有的见识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不是好事。
从抓住了一个城外的官员告状,到被投入大牢,王七凭着一股血勇支撑,牢里关了几天之后他就没这样的骨气了。受惯了苦的人都对厄运比较有接受能力。他救不出三子,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没了。他也没打算怎么和命运挣扎,已经在牢里准备等死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全都稀里糊涂,牢里关着的人里有人越狱逃走,外面有人接应,将牢门打开了,犯人们一窝蜂逃走,他也迷迷糊糊跟着跑了。可是跑出去没多远,就被另外一伙人抓了去。然后就被带到这个采石场,和一干犯人一起做工。
王七不知道后来抓他的人已经是越天意授意秦砾安排的,自己的侄子那时候却在太史府里和越天意较劲。他成了当时越天意限制赖三配合她行动的重要筹码。他原本就见识不高,被人一吓,老老实实在采石场做起工来,就算有人问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囚犯,根本没露出任何异象。越天意听了报告之后,觉得这样更好,不露马脚。于是便让秦砾派人留意,将他留在采石场干活了。
但是越天意哪里知道什么活计代表什么意思?且那个时候和赖三只有利害关系,也没多少爱屋及乌的心思。自以为找个地方将王七安顿下来罢了,做什么不是做?能隐藏身份就行了,没有什么必要特别关照。只是她并不知道石料厂活计非常苦,便是青壮男子干这种活都辛苦异常,王七已经四十多岁,身子又不算太好,没有得到特别关照之下,不但活计不能少做,连打也挨了几次。全靠他嘴巴甜、脸皮厚,哄得周围人对他多照应一二才支持下来。好在穷人命贱,不然他活活累死了都有可能。
等赖三和越天意非常好了,王七也有些不成人样了。越天意这时候一则有点顾不上他,二则王七进入这等贫民囚犯聚集的地方,就如同一滴水进了海洋,迅速打成一片,可谓天衣无缝,半点也不显眼。打死穆延陵也想不到看不出这里有个特殊人物。考虑再三之后,她还是将王七继续留在石料厂和囚犯们在一起劳作。只是关照之下,重活就不用干了。但为了不引人注意,轻省的活计自然还是不能不做。采石场里最轻松的活计也颇为劳累,王七身子是无碍了,但他的形象仍旧越发往叫花子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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