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肯坐,在人人都惧怕的男人眼前使小性子,非得骑马。男人温顺和气,言听计从。
郁朱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有那么一个男人,无须他功名累累,无须他家世显赫,更无须他英俊清朗,只求他善良体贴,待自己百依百顺。
以前还可做做白日梦,如今却是,做梦都不曾梦见。恍恍惚惚到了贝勒府,亭台巍峨,郁朱见多识广,并未觉稀奇。
跟着十四爷的随从至一处小院门,被太监拦住廊房里不许入。芽儿端着香茶一个劲儿往窗缝中瞧,道:“小姐,你说稀奇不稀奇,里面开了许多花呢,瞧着并不像梅花。”郁朱默声立着,抬眼望去,好似在看什么,可眼睛里却是虚的,没有一点神采。
旁边当差的太监嘿嘿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是蔷薇花,从宫里的御花园里烘出来的,每隔几日就要送**十盆到府上。原本是放在屋里的,可今儿福晋回府,爷高兴,命咱们搬到外头迎福晋。”芽儿听得春心荡漾,道:“搬到外头,花儿岂非很快就冻死了?”太监得意道:“死了就死了,让御花园送新的便是。再说,咱们府里的规矩,只要福晋高兴,爷就高兴。几盆子蔷薇花算什么,改明儿什么冰雕的鸟儿雀儿花儿狗儿往屋里送,两刻钟功夫就溶出一地的水来,那才叫热闹呢。凭他什么稀奇玩意儿,只要福晋喜欢就比天还大”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得郁朱头昏脑涨,恨恨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十四爷和蔷薇终于出来,他们都换了一身衣,神情举止极为亲密,与刚才进府时大为不同。
郁朱打起精神头福身请安,客气道:“这些都是福晋的东西,奴婢们不敢乱动,便只略略收拾了,若有不周之处,请福晋见谅。”她把
“福晋”两字咬得很重,蔷薇却并未因身份改变而露出高傲模样,只是一如平常,对自己言笑晏晏。
出了贝勒府,郁朱立在台阶处望着蔷薇的马车驶向青街尽头,乌云黑压压的翻滚着,雪光照天。
她缓缓的觉悟——
“她”真的再也不属于自己。或许,
“她”从未属于自己。第二日,郁朱依十四爷的令往贝勒府复命。那处开满蔷薇花的院子早已收拾停当,只剩枯枝横斜,假山萧瑟。
蔷薇站在廊下,远远儿就笑:“等了你好一会了。”看得出,她对贵妇人的生活适应得很快。
郁朱心绪起伏不定,敛神福身道:“让福晋久等,真是罪过。”有奴婢掀起锦缎绣葡萄累累纹厚帘子,郁朱踏步而入,只觉地毯深深,毛及脚踝。
大白天里,屋里点了四五盏宫灯,窗户上的光明净透亮,是用上等玻璃镶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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