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凤京皇城,转眼便是十年之后,时值隆冬。
大凤都城位于岷江以东之地,即便是隆冬,通常也不见白雪,但这一年显然例外,白雪竟从冬至那一日就开始飘落,纷纷扬扬落了整整一个月也不见消停。
腊月里,梅花傲骨千里,尤胜皑皑白雪,刹那芳华,一望难收眼底。
大殿之外,万臣俯首,状如一片黑云压天,与清梅争群。
此际,正是大凤王朝君主登基大典。
凤休离十日前驾崩,将王位传于皇后之子凤骁之。
凤骁之年仅十六,却面目威仪,自有一股帝王风韵,眼底精光收尽,不露丝毫声色。
大赦令颁布之后便是跪拜先皇,接受冠礼。
凤骁之此时却不急着回头跪拜,反而扫视殿下众人,随后出语淡道:“宣太傅。”
他这一句让殿下众臣皆是一惊。
毕瑱暗暗给主持典礼的祭司使眼色,示意他继续行礼,可祭司元晔却浑然未觉,只盯着凤骁之。
“宣太傅。”
凤骁之复又言,不顾底下众臣脸色。
毕瑱沉下脸,一步跪上前抬头说道:“陛下,此事大典之前臣曾同陛下商量过,因陛下太傅身份不同寻常,所以带冠之礼由八皇叔代劳,陛下可还记得?”
“记得又如何?”凤骁之眼中光芒直射向跪于殿前之人道:“此事父皇都未曾多言,相国倒是会操心。”
毕瑱脸色一变进一步上言道:“微臣是为大凤王朝着想,登基大典乃国之根本,岂容外臣插手?”
“太傅是外臣,那么殿下所跪众多人之中有大半都是外臣了?”北国归并大凤已有相当时日,北国人在朝廷为官者少说也有近两成。
毕瑱自知失言,转而道:“陛下应该知晓他不能为您带冠的理由,为何现在来提?”
凤骁之扬唇,讥讽之意乍现:“相国似乎忘了今日是谁的冠礼?”
毕瑱不料凤骁之铁了心要那人出来为他带冠,心忖到底是十年师徒之情,就算那人是外臣亦是被烙上烙印之人,今日也必难阻止凤骁之的决心。
“陛下当真要他来为你带冠?”毕瑱注视凤骁之问。
“是。”凤骁之薄唇轻吐一字。
“若出了差错谁能负责?”毕瑱问。
“不会有差错。”
毕瑱不再多言,垂首退回原先的位置。
“宣太傅应皇天上殿——”
声音在凛冽空气中层层穿越,长长的仪仗队尽头忽现一人。
其实除去凤王身边近臣,这里所有人都不曾见过应皇天。
段轻鸿也是其中之一,他甚至不清楚这应皇天是什么人。
段轻鸿年仅二十,今年才入朝为官,从凤王大赦到如今已有整整十个年头,北国人入朝为官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而北国为何会臣服于大凤,似乎逐渐被现在的年轻人给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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