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范流棋吃力地架着云凛来到惊鸿山庄唯一的医馆时,发现里面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有修剪树木时被修枝剪误伤的,有烧锅时被火舌燎到的,有刷马时被马蹄子踹了的,还有……平白无故就厥过去的。
“他怎么了?”云凛挑了个空地坐下来,看了眼苍白着一张俊脸昏迷不醒的花容,问道。
“被臭晕过去了。”施易倚在墙角没好气地道,他现在觉得有些跌份儿掉价,自己的宿敌怎么能就这么被马粪臭晕了呢?那他成什么了?这么些年居然干不过一个惧怕马粪的孬种?真是人生奇耻大辱。
云凛不厚道地笑了笑道:“他天性喜净,向来有洁癖。”
正与施易说着话,范流棋端着一个托盘到了面前,“这医馆里就一位太医,实在是抽不开身,让我们小伤就自己捯饬一下。来,我先帮你把刺取出来。”
云凛略一沉吟,跟着她转入内室。
一进去阖上门,便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干什么?”范流棋放下托盘,拿着镊子转过身,被眼前场景唬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
“不解开衣裳怎么敷药包扎?你这么激动作甚?”云凛手下动作不停,调笑道。
“哦。”范流棋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以她现在的男子身份,这种事理应司空见惯才对。只要自己不露,其他人不管怎么露她都要纹丝不动,淡然处之。
但是尽管如此劝慰自己,当云凛精壮挺直的脊背毫无阻隔地展现在眼前时,她心里还是格楞了一下。不是因为那宽背窄腰和流畅性感的腰线,而是那满背早已淡得几欲看不见的鞭痕。
她鬼使神差地抚上,感觉到指腹下古铜色的肌肤在轻轻战栗,蜻蜓点水般地触碰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不知这是多小的时候留下的,才能在经历多年岁月的洗礼后,变轻变淡,只留下浅浅的沟壑。伤口皆愈合了,可那难以磨灭的印记却愈合不了,不知受伤的人心里是否仍鲜血淋漓?
范流棋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她眼前浮现起樱兰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几乎皮开肉绽,想必背上也是这般光景。
正当她这厢暗自神伤,迟迟没有动手拔刺,男子突然一个转身紧紧攥住她还贴在他背上的手,男子用了十足的力道,范流棋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在他手中化为齑粉。她吃痛皱眉,一抬头望进云凛溢满了嘲讽与鄙夷的眼神。
这种眼神,她曾在靖安侯府,上到长德公主下到使唤婆子的眼中不止一次地见过。在前生,每一回她见到这种眼神,都会心如刀绞怒火攻心,而今世,她学会了视若无睹。
“翎王殿下,何故如此看我?”范流棋冷然出声。
云凛轻哼一声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捏着她的手腕,慢慢欺身过来。范流棋下意识地后仰,与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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