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新鲜蔬果紧缺,再加上惊鸿山庄地处偏远,郎徒们不得随意出庄下山,所以山庄内特有菜窖二三,用来保存大量蔬果,可供山庄内三月不断口粮。
菜窖上有一小口,铁门从外拴紧,小口仅容一人出入,每日取菜时登梯上下。
今日伙食由玄武上房负责,众郎徒一律表示很担忧,提前做好挨饿的准备,也做好无论多么难以下咽都要抚掌违心称赞的准备。
清晨,天刚蒙蒙亮,范流棋就将其余四个睡得屁是屁鼾是鼾的大男人强行从温暖的被窝拉起来,浩浩荡荡向膳房进发。
施易一直到站在灶台前,才把迷迷瞪瞪的睡眼彻底睁开,满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手中的铜勺,作势挥了挥,不解地朝颜昔道:“这是在……让小爷我颠勺?”
颜昔坐在灶前打着火石,看起来摩擦地颇为费力,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唔,范小侯安排的,你掌勺,我烧锅,花少淘米洗菜。”
“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施易叉腰干瞪着着眼。
颜昔手下一顿,迷惑地抬起头。是啊,我们为什么听他的?
“还有,他跟云凛跑哪儿去了?”把我们支使得团团转,他自己撂挑子走人了?
“去菜窖搬菜去了。”花容哆嗦着从屋外进来,甩着通红的手,哈气道:“施小爷,你要是嫌弃,要不咱们换一下?这水委实太冷,淘个米一双手就没知觉了。”
“滚滚滚,小爷我还是颠勺吧。”施易新奇地舀着大锅里的水,颇有兴致。
范流棋本来想从旁指挥一下施易的,毕竟五个人里就她还算有一些烹饪的常识。小时候在侯府,她时常在膳房给母亲煎药,婆子们忙活的时候,会让她打打下手,她虽然没亲自上过灶台,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怎么也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强一些。
可不知怎的,偏偏被云凛拉着一道去菜窖。
也不知当初建菜窖的人是有脑子有疾还是怎么的,把菜窖建的离膳房那么远,一路上云凛自顾自地走着,半句话没有,沉默把本就有些远的路途拉得更远了。
范流棋背着硕大一个菜篓子,嘟嘟囔囔了半途,突然撞上前方猛然止步的背影,撞得她眼冒金星,吃痛地捂着鼻子。
云凛转过身,无奈地道:“你在嘀咕什么?”
范流棋摇摇头,只觉得掌心一片不同寻常的温热,摊开一看,赫然满手心的鲜血……这是被撞出鼻血来了?范流棋苦笑着仰起头,许是天气太干燥了些吧……
云凛一看见了血,心下有些慌乱,他这才想起范小侯自小疾病缠身,羸弱异常,这几天相处下来,看范小侯活蹦乱跳完全半点没有病秧子药罐子的迹象,他几乎以为那纯粹是外界谣传了。这会儿,莫不是病发了吧?
他忙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手忙脚乱地替范小侯擦拭汹涌而出的鼻血,手帕上一股淡淡的檀香飘进鼻子,范流棋用手捂住,瞧见帕子一个角落上绣着一株淡紫色鸢尾,娟秀精致,恬静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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