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妆贵妃上前跪倒在永光帝面前,妆面掩泪道:“皇上你可得为臣妾作主啊!”。
“那封信——”永光帝沉吟开口道,“呈上来吧。”。
皇后心中暗叫一声好,淑妃也连忙应是。
天色渐黑,太子慕容元康却起驾进宫,说是要拜见母妃。太子只带了伴读崔星桥和侍卫赵赐两人,大摇大摆地跟着宫中嬷嬷往仙游宫走去,一路星点宫灯,太子心中诧异担忧,面上却不敢显露。
嬷嬷将三人引到仙游宫偏殿,说要去禀报娘娘,就走了。
偌大个宫殿,却无一宫女太监,好似天上仙境般华丽荒凉。太子心中一沉,仙游宫人都不在,这事情要比崔星桥说得严重多了。
“太子不必心焦,”赵赐看出他脸色不好,只道,“此时我们只需等待即可。”。
太子点点头,对着崔星桥道:“去宫门口等着,等人来请本宫,即刻回报。”。
“是。”崔星桥应道,随即离开。
那边的鸿门宴正演到精彩处,皇后淑妃等人只愿这封书信能将皇帝与妆贵妃离心,只消有了裂痕,许多事情都容易了。
于是所有人都屏息凝气,等待着上位的永光帝看完那封信。
那信封在薄薄的黄纸里,还泛着书墨香气。温彬捉到高杰的时候,也捉到了一封信。一封至关重要的,与他仕途息息相关的信。他隐隐觉得这是件能够择明主,攀高枝的大信,他多留了个心眼,只将信报了上去,却没将高杰这个人报上去,只道此人早已死在沈府大火之中。
雨真公主一开始并不全信,她既不信这封信,亦不信温彬这个人。
可是,在温彬送信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妆贵妃宫中的宫人在匆匆忙忙的烧黄纸,她身边的宫人坠儿瞧见后故作声响吓跑了妆贵妃宫人,自己悄悄上前查看那黄纸,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佛经,在佛经下方,黑墨水印下的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这个人的生辰八字,与当今太子一摸一样。
这样奇怪的事情,坠儿第一时间就禀报给了自己的主子雨真公主。
公主暗自奇怪,如今连着这封信,却彷佛明白了什么。
她等了几日才进宫,与母后商议后才决定排下这场大戏。
宫女青厌和桂嬷嬷确有其人,但两人并非贴身奴婢,妆贵妃当日生产之事并不清楚。这些事情都是她和母后推测而来,虽说是推测,却也极其接近真相了。
皇后等了好几日,直到皇帝决定让太子主理监考之事才忍不住发难。皇帝一日似一日地老下去,也许他也知道自己没多少年活头了,所以决定让太子慢慢理事。可这大大地触及到了皇后一党的利益,如果朝廷经历此次太子监考科举,必定会大加换血,如今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皇后一党,只怕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皇后一党亦是孤注一掷,所以此场宫斗只能赢,不能输。
那封信一直在皇帝手上被摩挲,永光帝的眸光晦暗不明,他已经老了。
一个帝国需要太阳,而他已经是快要落山的夕阳,慕容元康是他钦定的太子,是这个帝国的朝阳。永光帝渐渐力不从心,太子稳固则江山稳固。
可若这太子是他人骨血呢?这万里江山岂不是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