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种迷人的特质。
礼官宣誓公主凤驾启程。
伴随着庄严悠长的鼓乐声,车队慢慢动了起来。
王言书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从陆重夕的婚车上移开,她见到宁国公主一直以扇遮面,一双美目冷若寒冰,而她的母妃洛文珺一身雍容,从头至尾以端雅的笑容应对母女分离的场面。
只是在婚车转头,彻底背向宫墙前,陆重夕挺得笔直的腰突然在极端的时间内垮了一下,又马上恢复端庄的姿态。
而洛文珺似是永远闪着冰冷辉芒的凤目,在那一刻突然滚落一滴极亮极亮的泪,落在她袖口的折枝花图案上,盈盈闪光。
这猝不及防的惊鸿一瞥,成了王言书无数个梦里挥之不去的星光。
越往北,风就越发凛冽。
和亲队伍走得不算快,但眼前渐次萧条的景致还是让人生出些许辛悲之感。
待半个月后到达北疆的行宫,天已经完全冷下来了,公主车驾来之前,已落了数日大雪,巧的是队伍一来,朔雪便停了,万里银妆,极是壮丽。
重夕一行人是晚上抵达行宫的,一路上车马疲惫,匆匆洗漱后睡下,醒来已是天大亮了。
再往北便要出国境了,纵使心中早做了各种准备,此刻依然对母国生出了几分依恋。
重夕没来过这里,倒也好奇边地风光,便让王言书陪着,由陆昭衍带人护着四处走走。
行宫周围并无百姓生活的痕迹,反是囤了重兵,一部分是陆昭衍带过来的杨家军,在他安排下,军队也参与了边地的垦荒,大大缓解了边地军粮压力,只不过如今是冬季,大雪一落到处银白,只见到甲胄鲜明的士兵在操练。见到靖章王和公主,纷纷以军礼致意。
“大周的好儿郎啊。”王言书见状,禁不住轻声叹息,“怎么两国和平的重担,就落到了女人身上。”
“若不去和亲,公主享千万人的俸禄,不就成国之蛀虫了么。”重夕笑道,“战争从来不是用豪情便可掩盖其杀戮本性的。若是我,倒希望他们能一辈子平安遂顺,娶妻生子,和和美美过日子。”
王言书披着件粉色绣折枝花累珠披风,娇娇小小的个子,娇娇怯怯的笑容,说出的话倒是厉害:“公主觉得这样对他们好,却不知多少儿郎争先恐后奔向战场,为的就是建功立业,名扬千古。公主,安稳并非是所有人的向往,他们渴望的,就是将人生变成一场博弈。”
陆昭衍闻言笑了,英气逼人:“王小姐的见地倒是不同于寻常闺中女子。”
“靖章王怕是对闺中女子有什么误会。”王言书笑道,“大周的女子若真去追求什么静好岁月,又有几人能遂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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