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
吴苑令和赵德飞快得对视了一眼。
不等他们说话,沐清风便继续道:“经王妃查验,死者赵汉民后脑勺有一处被棍棒袭击的伤痕,而你们俩所认,都是用刀割喉使其致命,现在本王想知道,用棍棒袭击死者的人又是谁?”
听到这番话,尚家兄妹和另一个驯兽师都是面色一变。
“王爷,此事由我一力承担,棍棒……也是我打的,您将我抓走吧。”吴苑令硬着头皮求道。
但沐清风又岂会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调查结果,他狠狠一拍桌子,厉声道:“本王刚刚才被人指责视人命如草芥,你现在就像让本王办一桩糊涂案子,这是想坐实泼在本官身上的污名吗?”
“卑职不敢!不敢!”吴苑令身体不停颤抖。
便是不太会识人辨色的慕容诺,都能看出来这个吴苑令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撒谎就冒汗,谎话越多汗越多,身子还会控制不住得打哆嗦,典型的心实胆子小。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动手杀人还碎尸?!
她越发的想不通了。
“袭击者应该也在你们几人之中吧?若是现在查明不清,那就带回大理寺一个个拷问,本王相信大理寺刑房里的那些东西,会让你们愿意说实话的。”沐清风脸色阴沉,一副耐心快要耗尽的样子。
“王爷,是我……”
赵德刚要开口,却见那个驯兽师突然跪了下来,往地上猛磕了个头,“王爷,人是小的打的……”
“你叫什么名字?”沐清风问。
那人回答:“虞永。”
“为何要打赵汉民?”
“小的想打的并非是赵汉民,而是……赵德。”虞永心虚得低着头,不敢往赵德和吴苑令的方向看一眼。
沐清风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你和赵德之间有什么恩怨?”.
“没有恩怨。”
虞永道:“小的只是想让他受点伤,这样就能代替他去御前表演了。自从宫里的內侍来挑选御前表演的猛兽,我就以为自己能有机会一展所长,得到皇上的赏识,但没想到內侍选的是阿蛮,原本我也只是感到失落,感叹命运不公罢了,但后来……”
虞永终于有勇气似的,抬头侧目看了一眼赵德,才继续道:“赵德屡次在喝酒后跟我提起阿蛮躁动不安,不适合御前表演的事,我心中更加不甘,为何明明不适合的人要强行上场,而我这个准备已久的人却只能眼巴巴看着,我不甘心,也不想错过这个能平步青云的机会。”
“那个杂役看到的人,是你吧?”沐清风微眯着眼分析道:“你在打晕赵汉民之后,发现打错了人,然后想要栽赃嫁祸给赵德,这样一来,他也无法去御前表演,这个机会还会落在你的手里。”
“是……”虞永没有否认。
一旁,尚志难以置信得看着虞永,“我们四个在虎园这么多年,早就如亲兄妹一般,你竟然为了这么可笑的机会伤人嫁祸,虞永,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为赵德报仇,才打的赵汉民吗?可笑,我根本不认识他爹,也不在乎他家那烂摊子事,尚志,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御前表演的机会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谁不是一日一日苦苦训练过来,凭什么可以是赵德,就不能是我?”虞永回怼道。
尚志气得握紧了拳头,胳膊露出来的位置青筋高高鼓起,“至少我会公平竞争,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
虞永抿了抿嘴,脸色僵硬,“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王公贵族,官家权贵,天生就站在我们拼尽一生之力也跑不到的位置上,他们抬腿迈一脚,便是我们无法追上的距离,我想往前跑,我想拼一把,有什么错!况且,是赵德自己说的,阿蛮病了,根本不适合御前表演!”
“阿蛮没有
生病吧?”
慕容诺突然开口,眼光定定得看着赵德,“是你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