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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端初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背上痒。这许久的折磨让他养成了忽略感觉的好习惯，不觉得疼，不觉得苦，什么也没有。半夜里软绵绵的痒意没由来地吓他一跳，奇妙地钻进骨头里。微小的，潮湿的，软绵绵的痒意。

狼崽子在舔他的伤。背上被人抽了一鞭子，他都快要忘记了。见了血，浸透了衣服。大概痂没结好，让小崽子一舔又痛又痒。

小东西舔得很慢，很认真。晚上的鼾声此起彼伏，索端初笑了一声，没太显。他伸胳膊把狼崽子拨进怀里：“不要闹。”

狼崽子很认真地看着他，黑亮黑亮的眼睛反着月光。他趴进索端初怀里，舔他的下巴。有胡茬，很扎。索端初捏捏他的鼻子：“乖乖睡觉，不要闹。”

狼崽子坚韧不拔地在他怀里捣乱，索端初终于略略惊奇：“今天怎么精神这么好？”

狼崽子贴着他，揽着他的脖子。抱得很紧，索端初叹气，低声道：“乖乖睡觉，小混球儿，这两天累得我半死，你好歹让我歇口气儿。”

狼崽子用小脸使劲地蹭他。索端初眼睛睁不开，干脆拿胳膊把他一箍，由着他闹去。狼崽子蠕动半天，发现索端初睡了过去。闷闷不乐地一趴，嗓子里悻悻地唔噜唔噜。

也有人没睡的。半夜醒着的人瞧他们俩的身影，漆黑混做一团，起起伏伏，忽然被子一掀，又压了回去。

第二天索端初起床，狼崽子抱着被子嘟着嘴。索端初在水缸里舀了些水来，洗了手巾，回到屋里给狼崽子擦脸。水凉，狼崽子哆嗦一下，清醒了。一看索端初，又要生气。索端初捏他脸：“小混蛋，这两天又怎么了？”

狼崽子攥着他的领子，摇来摇去，很着急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索端初叹口气，把他搂在怀里拍拍背。其他人也都起了来，嘀嘀咕咕聊天说话，出门打水洗漱。蒋老头在屋角看索端初，又看了看狼崽子。索端初给他盯得发毛，略略不快。蒋老头的眼神别有深意，如同有了声音，在索端初周围嗡嗡嗡飞来飞去。索端初抱着狼崽子给他穿衣服，抓着他的小胳膊往袖子里塞。穿裤子的时候索端初愣了一下，惊讶地顿了顿。狼崽子蔫蔫地，很没有精神。

虽然是六七岁的模样……索端初给他系腰带的时候默默想，肉包也是成年了的。但肉包是狼……

小怪物。索端初抱着他，亲亲他的额头。

春天野地里到处是打架的。索端初放狼崽子出去玩儿，自己到灶上忙着做饭。狼崽子倒在草地里，嘴里叼根草。公狼和母狼打，公狼和公狼打。

春天就是恼人。

隔两天抽调民夫去给大营里打扫。主要还是各帅营，打扫干净了清理些不要的东西。这也是个好活，将军不要的垃圾有些还能当宝贝。挑挑拣拣，衣物用具，总能找到有用的。索端初被抽了去，让灶上的人很是艳羡了一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